《鬼谷子》抵巇·飞箝·忤合

《鬼谷子》抵巇
春秋戰國鬼谷子 王詡 著
物有自然,事有合離。有近而不可見,有遠而可知。近而不可見者,不察其辭也;遠而可知者,反往以驗來也。

巔者,罅也;罅者,澗也;澗者,成大隙也。巇始有朕,可抵而塞,可抵而卻,可抵而息,可抵而匿,可抵而得,此謂巇戲之理也。

事之危也,聖人知之,獨保其身;因化說事,通達計謀,以識細微。經起秋毫之末,揮之於太山之本。其施外兆萌牙蘖之謀,皆由抵巇。 抵巇之隙,為道術用。

天下分錯,上無明主,公侯無道德,則小人讒賊,賢人不用,聖人竄匿,貪利詐偽者作,君臣相惑,土崩瓦解,而相伐射,父子離散,乖亂反目,是謂萌牙巇罅。聖人見萌牙巇罅,則抵之以法。世可以治則抵而塞之;不可治則抵而得之。或抵如此,或抵如彼;或抵反之,或抵覆之。 五帝之政,抵而塞之,三王之事,抵而得之,諸侯相抵,不可勝數。當此之時,能抵為右。

自天地之合離終始,必有巇隙,不可不察也。察之以捭闔,能用此道,聖人也。聖人者,天地之使也。世無可抵,則深隱而待時,時有可抵,則為之謀。 可以上合,可以檢下。能因能循,為天地守神。 

《鬼谷子》飛箝
凡度權量能,所以征遠來近。立勢而制事,必先察同異之黨,別是非之語,見內外之辭,知有無之數;決安危之計,定親疏之事,然後乃權量之。其有隱括,乃可徵,乃可求,乃可用。引鉤箝之辭,飛而之。鉤箝之語,其說辭也,乍同乍異。其不可善者,或先徵之,而後重累;或先重以累,而後毀之。或以重累為毀;或以毀為重累。其用,或稱財貨、琦瑋、珠玉、璧白、採色以事之,或量能立勢以鉤之,或伺候見澗而箝之,其事用抵巇。

將欲用之於天下,必度權量能,見天時之盛衰,制地形之廣狹,阻險之難易,人民貨財之多少,諸侯之交孰親孰疏,孰愛孰憎。察心意之慮懷,審其意,知其所好惡,乃就說其所重,以飛箝之辭鉤其所好,以箝求之。

用之於人,則量智慧、權材力、料氣勢,為之樞機,以迎之、隨之,以箝和之,以意宣之,此飛箝之綴也。

用於人,則空往而實來,綴而不失,以究其辭。可箝而縱,可箝而橫;可引而東,可引而西;可引而南,可引而北;可引而反,可引而覆。雖覆,能復,不失其度。

《鬼谷子》忤合
凡趨合倍反,計有適合。化轉環屬,各有形勢,反覆相求,因事為制。是以聖人居天地之間,立身禦世、施教揚聲明名也,必因事物之會,觀天時之宜,因知所多所少,以此先知之,與之轉化。

世無常貴,事無常師。聖人常為無不為,所聽無不聽;成於事而合於計謀,與之為主。合於彼而離於此,計謀不兩忠,必有反忤。反於是,忤於彼;忤於此,反於彼。其術也,用之於天下,必量天下而與之;用之於國,必量國而與之;用之於家,必量家而與之;用之於身,必量身材氣勢而與之。大小進退,其用一也。必先謀慮計定,而後行之以飛箝之術。

古之善背向者,乃協四海,包諸侯,忤合之地而化轉之,然後求合。故伊尹五就湯,五就桀,而不能所明,然後合於湯。呂尚三就文王,三入殷,而不能有所明,然後合於文王,此知天命之箝,故歸之不疑也。

非至聖達奧,不能禦世;非勞心苦思,不能原事;不悉心見情,不能成名;材質不惠,不能用兵;忠實無實,不能知人。故忤合之道,己必自度材能知睿,量長短、遠近孰不如,乃可以進,乃可以退,乃可以縱,乃可